“阿爾山的美景一直誘惑我,讓我無限向往。”一向酷愛越野的Camy剛剛從那童話般的地方回來,滔滔不絕地拉住我跟我講他們阿爾山的旅行,中國人用詞的本領(lǐng)在世界上是最高明的,一個大興安嶺的“嶺”字多么貼切,極少有太過挺拔的高山,最高處不過海拔3000多米,到處低嶺,不很陡峭但坦蕩起伏,平緩分布在大地上,像一個個饅頭。就是在那些所謂勉強極高陡峭之處,都離不開火山之神的造物,五大連池、長白山上的天池,均來源于此。阿爾山就是此神的杰作,在興安嶺西南麓,一個久遠不為人知的火山群。
“我們一行7輛切諾基在德高望重的老孫大哥統(tǒng)領(lǐng)下,一路向北,開始了內(nèi)蒙阿爾山之行。7輛車中有5輛六缸四驅(qū)、一輛4缸四驅(qū)、一輛4缸兩驅(qū),我開著唯一的那輛兩驅(qū)的白色小切,用越野的行話講———我的車沒有‘小弟弟’,”Camy的開場白是這樣的。
一路向北
第一天,Camy他們的車隊沒有任何異議和抱怨狂奔出1000多公里,夜里11點多到達內(nèi)蒙烏蘭浩特。市內(nèi)賓館酒店基本客滿,無法找到10間房供所有隊友同時入住,不得已最后只能找個洗浴中心,租了一間屋子放相機等貴重物品,其余人等洗去一路風(fēng)塵后,一律睡在洗浴中心的大廳里。放眼望去,全是自己人,便安然睡下。以后再找酒店大家都會說:“洗浴中心大廳都睡過了,還有哪兒不能睡的?”
從第二天開始,車隊兵分兩路:老孫大哥繼續(xù)忽悠并帶領(lǐng)5輛四驅(qū)繼續(xù)向北,前往滿州里,盡享“遠離公路”的越野穿越樂趣,過那種走哪兒就在哪兒安營扎寨的“游牧生活”。另一路是Camy他們兩輛車,向南轉(zhuǎn)至東烏珠穆沁旗,開始“睡醒了就開車,開累了就睡覺的”純駕駛的長途跋涉。
從烏蘭浩特行至阿爾山,由阿爾山經(jīng)小興安嶺轉(zhuǎn)至與外蒙相接的邊境公路,再到東烏旗,由東烏旗沿著草原向南至錫林浩特,經(jīng)赤峰和承德回到北京,一路上只為尋找大片的向日葵向著太陽搖曳的風(fēng)情,以及古詩中那“風(fēng)吹草低見牛羊”的詩情畫意和每每日出日落時的色彩斑斕,這一切,就是Camy他們此行最主要的任務(wù)。
他們守在東烏旗草原的山包上,只為了捕捉日落時那最后一線希望和光芒。凌晨4點多,掙扎著從被窩里爬出來,趕到最近的高處,顧不得已是入秋的內(nèi)蒙清晨寒意料峭,只為拍下太陽從云層中一躍而出的驚喜。
Camy他們在邊境公路上行駛的時候,兩個駐守邊陲的兵哥哥搭上他們的車,為了不用再步行20多公里回到兵站。他們自豪地告訴Camy:“這條路是我們修的!”從守邊境的房子里奔跑出來迎接他們的小戰(zhàn)士和大白狗,幾個人擁抱在一起的歡樂,令Camy感動于他們的開心竟然可以如此簡單!
大草原上成群的牛羊、騎著摩托放牧的牧民、還有在草原上曬太陽的豬,它們安詳?shù)叵硎苌畹臉幼?,也同樣讓Camy們捶胸頓足地發(fā)誓:下輩子一定要像豬一樣幸福地生活!
兩驅(qū)也越野
阿爾山之行,Camy一直在問自己收獲了什么?是留在相機中的風(fēng)景?偶爾的“兩驅(qū)也越野”的興奮?還是內(nèi)蒙烤羊肉和奶豆腐的余香?披星戴月趕路的疲憊?然而深深印入她腦子里的兩個字是“救援”,深深留在心中的畫面是“感動”。
Camy說,雖然出行前已經(jīng)去修理廠對車輛進行了保養(yǎng),換了剎車泵等零件,但依然沒能改變她的車在車隊中第一個趴窩的事實。剛出了收費站進入內(nèi)蒙省際大通道、大家準(zhǔn)備開始一路撒歡趕路的時候,Camy的車卻打不著火了。下車一看,已經(jīng)沿途灑下了一路汽油,空氣中彌漫著久久不散的味道———應(yīng)該是油管爆了。Camy當(dāng)時心就涼了,感覺只有“歇菜了,哪兒也去不了了。”
同行的蚊子是尾車,看到這情況二話不說就鉆到車底檢查,而作為頭車且已經(jīng)開上高速的老孫大哥竟然掉頭回來,在自己隨車帶的工具箱中翻找可以臨時用的工具和零件。另一位素不相識的李哥從自己車上剪下一段漆線,作為臨時代用油管。油管比漆線稍微粗些,原來卡著油管的卡子無法卡住漆線,看著老孫大哥、蚊子、李哥還有同行的其他人蹲在地上一起想辦法擴大卡子的口徑,一次次鉆到車底下試,裝上后心滿意足地說:“好了,可以走了”,這一切讓Camy有種錯覺———趴窩的不是她的車,而是他們的車。
還有一次是在離開阿爾山200公里,距離東烏旗200公里的時候,水溫表突然顯示125度,Camy趕緊緊急停車,車馬上開鍋,眼前一片白煙滾滾,很是壯觀。在前面領(lǐng)路的車被Camy用手臺叫停,匆匆返回查看狀況。打開機器蓋子,發(fā)現(xiàn)壓縮機下的軸承被打碎了,皮帶已經(jīng)甩下來……這回可是自檢可以,自修沒輒了。蚊子說:“別著急,我有個朋友在東烏旗,我問問他是不是能帶車來救援。”Camy說:“不急,反正我不是一個人在戰(zhàn)斗!”
蚊子的朋友在回東烏旗的路上,估計要兩個小時才到,若是再趕來救援已是后半夜了。好在,蚊子帶了拖車?yán)K,生平第一次Camy有了被拖車的經(jīng)歷,感覺剎車真的很硬。拖了20公里左右,前面出現(xiàn)一片房子,地圖上看到應(yīng)該是滿都胡寶拉格蘇木,那感覺像是在沙漠里看到綠洲!
蚊子把Camy他們放在村口,將車停在鎮(zhèn)口,同行的朋友開車去找看是否有修車的鋪子,其余人等下車休整或是去放水。大家竟然都沒聽到蚊子用手臺興奮地大喊:“親愛的,我找到修車的地方了,他們還能修切諾基呢,現(xiàn)在正有一輛2500在修!”興奮的蚊子是一路用手臺喊著“親愛的”一路開回來的,大家紛紛說:“您這‘親愛的’一叫,沒人敢應(yīng)啊。”
折騰一番,跟修車的大叔好話說盡,方爭取到給修的機會。大叔費了半天勁,終于修好車,裝好皮帶輪后,最后檢查時,驚呼:“估計你們今天晚上走不了了,水箱漏了!”無異于晴空響雷一般!
環(huán)顧一下四周,實在不愿意在這個地方湊合一宿,求救的目光再次投向蚊子,以至于后來Camy他們將其稱之為了“貴人”。蚊子再次打電話找200公里以外東烏旗的朋友,希望他找人帶水箱來救援。沒想到人家竟然在這小鎮(zhèn)子里有位發(fā)小兒,居然幫他們找到一個二手的切諾基水箱,并且連夜給他們換上。什么叫吉人自有天相?什么叫貴人相助呀!
記得離開滿都時,已是晚上11點多了,我們披星戴月上路。一路無語,心存感激!
以后的幾天,大多睡到日上三竿,一行兩車,走走停停,停停攝攝,歡歌笑語,卻也不妨礙提心吊膽,不知哪個零件又會鬧出一段小插曲。但是Camy始終沒有真正愁過,有同行的喜歡越野的朋友們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一個事實:走到哪里,無論發(fā)生什么事情,只要知道發(fā)生的狀況,就一定會有切隊的朋友趕來幫你脫離險境。 阿爾山的介紹
阿爾山坐落在中蒙邊境,東距烏蘭浩特200公里,北距海拉爾300公里,離北京直線距離不過700公里,它正好在內(nèi)蒙科爾沁草原和北部的呼倫貝爾草原的結(jié)合部,前后兩大草原的丘陵地貌,僅這100公里前后是森林密布,群山高嶺,泉水叮咚,松濤陣陣。呼倫貝爾湖的湖水就發(fā)源于此,它養(yǎng)育了兩大草原上的各族人民,中國歷史上的很多民族發(fā)源于此,蒙古、契丹、鮮卑………都把這里視為他們的發(fā)祥地,橫跨歐亞大陸的大帝國的國君成吉思汗就發(fā)跡在呼倫貝爾湖畔。
回家干嗎?
剛出內(nèi)蒙境進入河北境就遇到第一道檢查崗。警察叔叔兵分兩路,一路來查車內(nèi)物品,另一路負責(zé)查看和登記各種合法證件,包括身份證、駕駛證、行駛本、車臺使用證等。
負責(zé)登記的那個警察叔叔頭也不抬,邊看邊登記Camy的身份證號。Camy說:“您別看了,我給您背吧。”于是Camy背三個數(shù),警察叔叔就照著看三個數(shù),然后再記下三個數(shù)。好不容易記完了,問:從哪兒來?答:東烏旗。問:干什么去了?答:旅游。問:去北京?答:是。問:去北京干嘛?答:回家。繼續(xù)問:回家干(嘛)?
哈哈,Camy說多虧警察叔叔把那個“嘛”字給咽回去了,否則還真不知道應(yīng)該怎么回答。警察叔叔把所有良民證件還給她,就放行了。Camy基本上是捂著肚子笑著走到車前的,跟同行的朋友匯報剛才的一問一答,卻忽略了這邊還有兩位警察叔叔在查車呢。好在,那兩位也被Camy給逗樂了。
到了古北口,應(yīng)該是進京的最后一道檢查崗了,大家排著隊等候檢查。蚊子的車在前面,Camy看著他又遞這個又遞那個證件的,好不忙乎。另一位警察叔叔走到Camy面前,她趕緊把早準(zhǔn)備好的良民證件一起遞上。叔叔邊看邊問:和前車一起的?Camy的副駕MM認真地回答:“我們是一起出去玩的。”Camy則“特認真”地答:“不熟,不認識。”典型的嬉皮笑臉,警察叔叔立刻咧開嘴樂了,“不查了,走吧。”
看來,適當(dāng)?shù)嘏c警察叔叔開個玩笑,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他們的工作強度和壓力嘛。